「礙眼的人走了,我們也該離開了。」奧蘭特像是邀約跳舞一般,朝她伸出手。
「誰說要跟你走了?」季薰可沒打算乖乖聽話。
刀光一閃,她瞄準對方手肘位置,一刀將對方的手斬下,斷臂落地之後,在地面化成數條青蛇扭動,烏黑的鮮血自手肘斷處灑落,在地面積出一灘血池,在大雨的沖刷下,那近乎墨色的血很快就被沖淡。
「真是潑辣。」奧蘭特不以為意的笑笑,「不過越難馴服的獵物,挑戰起來也就越有趣。」
將手臂平舉,十數條黑氣環繞傷口切面,傷處的血很快就止住了,黑氣逐漸擴展、拉長,像蛇一般的交錯纏繞,形成了奧蘭特的手臂與血肉,不到一分鐘,他的手臂就復原了。
「這種痛楚還真是令人懷念。」奧蘭特活動著復原的手臂,「之前妳是從這裡到這裡,用力的砍了一刀對吧?」他在胸前比劃著位置。
「那刀砍得還真是深啊!看起來只是砍了一刀,卻讓我的內臟毀掉大半,就算是艾蒙後來偷襲我的那幾下,也比不上妳給的傷害嚴重,因為妳,我足足休養了好一陣子。」
奧蘭特手上一握,一條碧綠色長鞭出現在他手中,鞭子末端像蛇一般的在地面蜿蜒扭動。
「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那段時間裡,妳知道我都在想什麼嗎?」奧蘭特展露迷人的笑靨,身上發散出一股危險的氣息。
「我每天都在想,等我傷好了之後,我一定要來找妳,將妳囚禁在我的住所,每天用不同的方式折磨妳,讓妳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,生生世世、直到永遠。」
說話時,他刻意加重了後面八個字的語氣。
「也曾想過,我就這麼狠狠地咬斷妳的喉嚨,一邊感受妳頸部脈搏的跳動,一邊吸吮溫熱的鮮血,或者是撕開挖出妳的心臟,慢慢品嚐……只可惜,妳已經死了,那些有趣的玩法不能套用在妳身上。」
「那還真是遺憾啊!」季薰回以冷笑。「或許你可以切斷自己的喉嚨,感受一下被折磨的感覺,順便讓這世上少個禍害,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?」
「嘖嘖!妳太不瞭解我的個性了,我只喜歡虐待別人。」奧蘭特朝她搖搖手指,「看著別人痛苦的發出哀號,我就覺得十分開心……我親愛的小寵物,妳希望我怎麼對待妳呢?」
「離我越遠越好。」季薰說出她的答案,「但是我想你應該辦不到吧?」
「是啊,對於喜歡的東西,我只想佔為己有。」奧蘭特手上的長鞭一甩,朝季薰發動了攻擊。
側身閃過鞭擊,季薰一個箭步衝上前,刀鋒朝對方的要害刺去,就在她快刺中對方胸口之前,奧蘭特以鞭子握把準確地擋住刀尖。
「只有這樣的力道嗎?」奧蘭特挑眉輕笑。
輕輕地,他將握把往季薰的方向推去,原本試圖以力氣與之抗衡的季薰,被往後推了幾步。
「再加把勁吧!」奧蘭特手上使力一擊,抵在握把上的刀鋒隨即被震開,季薰也被彈退數公尺之遠。
長鞭隨性地甩動幾下,在地上鞭出一聲聲巨響,滂沱的雨聲甚至被這響聲蓋過。
「注意點,我可不想還沒將妳帶回去,就先將妳給殺了。」
奧蘭特用強勁的力道揮出長鞭,其速度與力道甚至能將綿密的雨水給切斷。
在視線不清的豪雨中,季薰吃力地閃避,試圖不讓鞭子碰到自己,但,會傷人的可不只有鞭子本體,她只不過閃避的速度慢了一些,就被鞭子揮出的氣壓傷了手臂,劃出一道長約二十公分的傷痕,傷口皮肉外翻,邊緣處呈現焦黑狀,在長鞭高速揮舞之下,傷口出現熱辣的灼燙感。
「咦?弄傷妳了嗎?我不是要妳小心點?」奧蘭特慵懶的揚笑,手上的攻擊未曾停歇,反而有加快速度與力道的趨勢。
季薰忙碌的左躲右閃,不斷擋下對方的攻勢,並與奧蘭特保持一定距離,不讓他有機會近身。
「為什麼不反擊?」奧蘭特察覺到有些不對勁。
「想知道嗎?」季薰嘴角露出笑靨。
她將手上的長刀往地面一插,雙手迅速結出手印,在她唸動咒語後,一個八卦型結界出現,奧蘭特正好位於結界的中心處。
若與奧蘭特正面對決,季薰不確定自己能有幾分勝算,但,若是以結界輔佐,順利壓制住對方的話,說不定她還能撐到其他人出現。
阿漓應該已經到家了吧?季薰期待他能快點找來援手。
「妳以為這種東西就能困住我?」奧蘭特手上凝聚雷電,握拳朝結界壁上一擊,季薰建立出的結界就這麼被他擊碎了。
奧蘭特的攻擊並不僅只於此,他的拳風夾帶雷電朝季薰直衝而去,季薰反射性的張起屏障抵擋,卻敵不過對方強勁的力量,就這麼硬生生的被轟退,還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幾圈。
「啪、啪、啪!」
沒有給她喘息時間,長鞭一下又一下的擊落,每一下的揮動都像要劃破空氣,每聲鞭響都挾帶著強烈的殺氣,令人不寒而慄。
季薰提起全副精神,專注地閃躲他的攻勢,卻還是無法完全避開,不到幾分鐘,身上就已經傷痕累累。
「傷痕累累的妳,眼底卻閃爍著不服輸的光彩,看起來真是漂亮。」貪婪地舔試著嘴角,奧蘭特的長鞭纏在季薰右手手腕上。
「真是纖細的手,很難想像這樣的手腕會有那麼驚人的力道。」
鞭子突兀地收緊,像是想將她拖至奧蘭特身邊,不想任人擺佈,季薰努力與之抗衡,手腕上傳來強烈的痛處,像是要將她的手折斷一樣。
「還想掙扎嗎?小心點,手可能會折斷喔!」奧蘭特好心地勸道。
沒有理會手上的劇痛,季薰以左手結印,順著長鞭發了一道火焰衝向奧蘭特。
「這種小火,妳想燒什麼呢?」
嘴角露出戲謔的輕笑,奧蘭特隨手揮鞭一甩,火勢立刻被風壓滅除,順著鞭子甩動的弧度,季薰被拋至高空而後又重重摔在地上,額頭不慎撞擊到地面,殷紅的血順著臉頰滑落,在地上滴出血花。
以手背抹去臉上的血,季薰頭腦發暈地起身,步伐搖搖晃晃,嘴唇一開一合,發出細碎的聲音。
「嗯?妳想說什麼?」奧蘭特側耳傾聽,只聽到最後兩字。
「……落雷。」
高舉左手,季薰在滂沱大雨中引發雷電。
發著金光的電擊穿透烏雲擊落,綿密的就像下起一場「雷雨」,將奧蘭特及其所站的區域擊出一片焦黑。
現場瞬間濃煙瀰漫、焦味四起,纏在季薰手腕上的長鞭鬆了力道,疲軟的落於地面。
原本應該立刻散去的煙霧,因為雨水而被壓下,污濁的凝聚在半空,揉著發疼、發紅的手腕,季薰沒有上前探視,而是警戒的站在原地。
光憑這樣的攻擊並沒辦法對奧蘭特造成什麼致命損傷。這一點,她心底十分清楚。
濃煙終於逐漸消散,季薰眼前並沒見到任何人,奧蘭特失去了蹤影,地面只剩下他的綠色長鞭,以及一灘像是油漬的烏黑液體,在雨水的沖淋之下,那液體蔓延到她的腳邊……
人到底跑哪裡去了?季薰警戒的打量周遭,試圖查出蛛絲馬跡。
「見不到我,妳害怕了嗎?」奧蘭特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,彷彿自地底傳出。
隨著這句話,季薰腳下的液體瞬間纏上她的腳踝,沿著她的腿往上蔓延,大腿、腰部、雙手與頸子……
季薰試圖掙脫,然而那奇怪的液體卻像繩索般纏綁著她,力量極大,最後,液體在她面前凝成奧蘭特的頭顱,對方的鼻尖近的幾乎要與她碰上,碧綠色雙瞳閃爍著狡笑。
「抓到妳了。」
黏在季薰身上的液體逐漸脫離,組成了奧蘭特的身體,他只不過將手搭在季薰肩上,季薰便完全動彈不得,行動完全受制。
「該乖乖跟我離開了吧?」奧蘭特手上稍一出力,季薰隨即痛得跪在地上。
正當奧蘭特想要拎著她離去時,一道紅光突然衝破天際刺來,奧蘭敏捷地跳開閃避。
「嘖!真是煩人的傢伙。」奧蘭特面露不悅,怒瞪著臨時現身的對手。
「水色?」望著來人,季薰頗感意外。
「終於讓我找到你了,奧蘭特。」望著對方,水色的神色平靜,音調中沒有任何情緒。
「我該稱讚妳很有毅力嗎?」奧蘭特哼哼的冷笑,「竟然追我追了這麼久?怎麼?愛上我了嗎?」
「我來取回我的東西。」水色舉起蒼白細瘦的手,在一身黑衣的映襯下,她的膚色更顯蒼白。
隨著她的動作,四周空間起了變化,街景突兀的扭曲起來,最後被一片幽暗吞噬。
然而,奇怪的是,儘管身處於伸手不見五指的幽暗中,季薰卻還是能清楚瞧見兩人的動作。
「妳以為將我困在妳的結界裡,就能對付我?」奧蘭特輕蔑的冷笑,對此感到頗不以為然。
「這麼久不見,你還是這麼輕敵。」水色的指尖泛出血紅色霧氣,「忘記之前你差點死在我的手上嗎?」
被對方說出不堪的過往,奧蘭特的神情瞬間變得猙獰。
「少自以為是,如果不是妳跟獠摩聯手,我怎麼可能會輸?」他起手一握,一把發著電光的雷矛就此現身,「現在獠摩那傢伙不在這裡,妳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!」
為什麼獠魔沒有跟水色在一起?季薰對此感到詫異。
就她以前跟他們相處的印象,獠魔跟水色總是形影不離,很少見到其中一人單獨行動。
「我一個人就可以對付你了。」水色以指尖在半空書寫,一面紅色魔法陣就這麼立在半空中,橫在水色與奧蘭特之間。
「來自幽暗深處,從死亡中復甦,我忠誠的僕役啊!應著我的召喚現身吧!」
魔法陣發出強烈白光,光芒中搖晃著幾抹黑影。
定眼一瞧,幾名身著鎧甲的亡靈騎士現身,他們手上舉著長劍,身上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紅色符文,濃烈殺氣自凹陷的瞳孔發出,灰白色的臉龐卻見不到絲毫情緒。
揮舞著武器,騎士們衝上前將奧蘭特團團包圍,如同圍毆屠殺般展開攻擊。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,奧雷特嘴角的笑容不變,近乎可說是游刃有餘的應付他們。
不行,這種程度沒辦法對付他。季薰凝聚靈刀,準備上前幫忙。
「這是我的戰鬥,不准出手。」水色搶在她行動之前出聲制止。
「但是……」
季薰才想回應,一道閃光突然自騎士群中穿出,在水色胸口開了個洞。
「……」低頭看著身上的缺口,水色臉上有著茫然與愕然。
「水、水色!」季薰擔憂地衝到她身邊。
「這是回禮。」閃光的來源,奧蘭特戲謔的揚笑。
原本包圍住他的騎士們,如今一個個倒下,身體被奧蘭特手上的雷矛戳出好幾個大洞。
水色捂著胸口上的洞,空洞的神情像是還未反應過來,殷紅的血滲出指縫,將她的手與身上的衣服全部染濕。
「沒事的、妳不會有事。」季薰攙扶著她,嘴裡不斷地安撫。「先、先躺一下,我看看傷口。」
「……不需要。」水色嘴上拒絕,身子卻搖搖晃晃,臉色蒼白的她就這麼倒入季薰懷中。
「不要緊,沒事的、沒事的。」季薰不斷重複著安慰,小心翼翼地讓水色平躺在地上,動作極為輕細謹慎,彷彿她是一碰就會碎裂的玻璃。
「撐著點,我看一下傷口。」
解開上衣的釦子,季薰見到心口位置出現一個洞,傷口邊緣如同被火焰燒過,有著一圈焦黑,鮮血如同湧泉般不斷往外冒出。
「沒事,只是小傷,不會有事。」季薰說出口是心非的安撫。
她伸手摸向腰際的玉飾,想要拿出隨身的藥物替她治療,卻發現身上空空如也。
才剛從古巴黎返回的她,身上能用的醫藥早已經在那邊用完,剛才返家時又忘了補充。
怎麼辦?要是再這樣下去,水色肯定會死!正當她擔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時,奧蘭特突然縱身一跳,跳至她的身旁。
「別裝死,妳不是用這種方法就能殺死的傢伙。」舉起手上的雷矛,奧蘭特神情猙獰,「我就好心一點,送妳上路吧!」
眼看著奧蘭特的雷矛落下,季薰一手抱緊懷中的水色,另一手抓住長矛尖端,鋒利的刀口將她掌心劃破,鮮血沿著手腕滑落,滴落在她的衣服與水色身上。
「真危險,要是我再用力一點,妳的手就會被我刺斷了。」嘴上說關心,但奧蘭特可沒有收回雷矛,反而惡作劇似的加重了力道。
鋒利的刀刃在季薰掌中一分分下滑,刀刃在掌肉上逐漸加深傷口,火辣的刺痛感自手部往手臂處蔓延開來。
「真漂亮。」奧蘭特瞇起碧綠色雙眼,笑吟吟的稱讚,「這顏色比活人的血還要誘人,氣味芬芳香甜,簡直是最棒的上品。」
與活人的血液不同,季薰傷處淌落的血泛著微微地靈光,顏色是略帶透明的淡紅色,紅的清透且漂亮。
「原來你不只吃活人,連靈魂也吃啊?」季薰皮笑肉不笑的回道。
「這兩種是不一樣的滋味,但都一樣誘人。」他舔試著嘴角,神色貪婪。
開什麼玩笑,誰要當你這種人食物啊!
「滾!」沉喝一聲,季薰抓著雷矛的手突然發出火焰,火勢沿著雷矛往上蔓延,朝奧蘭特轟去。
見狀,奧蘭特不慌不忙地鬆手退開。
「保護這個傢伙做什麼?她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,一個不完全的靈魂,活著也是痛苦,不如送她走比較好。」
「你在胡說什麼?」季薰抓著雷矛的手突然一空,雷矛重新回到奧蘭特手上。
「不知道嗎?她早就死了。」奧蘭特像是說笑一樣的說道,聽起來像是胡扯,卻又有幾分真實。
「別開玩笑了,就算被你刺穿胸口,她現在也還活著!還活著!」季薰憤怒的回嘴。
「我說的是真的,她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。」他指指自己的心口位置,「被殺的時候心臟還被挖出來,雖然後來復活了,卻變成沒有心、沒有情緒的傢伙。」
「神經病!這種爛謊言你也掰的出來?幼稚!」季薰嗤之以鼻的反駁。
「吃掉她心臟的人,就是我。」奧蘭特得意的承認。「也就是因為這樣,她才會追著我不放,想要將她的心臟討回去。」
「你……」季薰被這段發言嚇了一跳。
「這一次,我絕對會拿回我的東西。」一直不作聲的水色,突然朝奧蘭特擲出一把匕首。
沒有絲毫防備的他,就這麼被匕首刺中腹部。
「哼,妳以為這種傷口對我有用?」奧蘭特想要將腹部的匕首拔出,卻發現那武器像是跟身體結合了,完全無法挪動它半分。
低頭仔細一瞧,匕首的刀面與刀柄上刻了密密麻麻的咒文。
「妳竟然……」奧蘭特立刻明白那是什麼文字。
「為了反制你的能力,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。」水色緊接著發動咒語,召喚出大量的骷髏小兵。
「可惡的傢伙,我饒不了妳!」奧蘭特將雷矛打橫一揮,剛冒出的骷髏小兵就被他滅了一部份。
沒有多作遲疑,水色又連連施展數個咒語,對奧蘭特施予一次又一次攻擊,更以重重束縛法術、牢籠,將對方給層層困住。
「咳、咳咳!」連串施法後,水色疲憊的再度倒下,咳出了烏黑的血。
「沒、沒事吧?」季薰急忙抱住她,讓她不至於跌在地上。
「只是小傷。」水色憑空伸手一抓,在虛空中抓出了一個小玻璃瓶,裡頭裝著閃閃發亮的物體,形狀像是從某處剝落的水晶碎片。
開啟瓶蓋,水色拿出兩個吃下,當她服用那碎片後,心口上的傷隨即快速。
「那個是……什麼?」季薰瞪大雙眼詢問。
若她沒有看錯,碎片發著淡淡的靈光,光輝一閃一閃地,就像心臟跳動的頻率一樣。
「藥。」水色隨口回道。
「騙人。」季薰完全不信,「那個明明是……」靈魂。
最後兩個字,隨著口水嚥下,她說不出口。
「對我來說,是藥。」水色站起身,嚴肅地盯著囚禁奧蘭特的牢籠。
藥?季薰心中才剛浮上疑問,水色就已經接續說下。
「修補我不完全的靈魂,讓我延續生命力的藥。」
「水色……」季薰仰望著她的臉龐,美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碧綠色雙瞳毫無情感。
打從一開始認識水色的時候,她就是這種模樣,說話不慍不火,沒見過她表現出過多的情緒,季薰原以為她是一個習慣壓抑情感的人,但,現在看來……
「碰!磅磅、磅磅磅磅!」
束縛奧蘭特的牢籠一層層崩毀瓦解,攻擊他的小兵也一波波地被殲滅,情勢看來十分不妙。
「困不住了。」沒有慌張與不安,水色在半空畫出一個魔法陣。
「我幫妳。」季薰亮出了靈刀預備。「我先去擋住他,妳找機會出手。」
正當季薰準備衝上前時,身後的水色突然輕喊一聲,還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,季薰的行動突然受制,完全動彈不得。
咦?怎、怎麼會?她被這樣的情況嚇了一跳。
「妳該離開了。」水色的聲音自後頭傳來。
「水色,妳──」
聽明白水色的意思,季薰回過頭,想要開口質問,身子卻突然被魔法陣給吸了過去。
「等、等等!妳一個人沒辦法對付他!」知道水色要將自己送走,身子已經被魔法陣吸入一半的季薰,著急的朝她嚷著。
「讓我幫妳!我想幫妳!」
「這是我跟他的事情,我自己解決。」
水色的聲音穿過魔法陣傳入她耳中,成了兩人最後的對話。
在一陣刺眼的光芒過後,當季薰再度張開眼睛時,她已經被傳送到另一個場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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