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走向車站,搭乘夜間列車前往附近的旅遊名山。為了打發時間,眾人在車上玩起了撲克牌。
璃音與手塚國光的位置與其他人隔了一排,手塚國光靜靜地望著窗外夜景,而璃音則是閉著眼睛、戴著耳機聽著MP3。
「部長一起來玩撲克牌吧!」其他人叫喚著他。
聽到叫喚,手塚國光看了璃音一眼,這才離開座位。
「唔,怎麼出呢?」看著手裡的撲克牌,菊丸英二苦惱著,「切!才一對。」
他將牌放到桌面上。
「我才兩對。」河村隆鬱悶的道。
「我是葫蘆。」不二周助亮出了他的牌。
「不愧是不二。」
「手塚呢?」不二周助看著還沒出牌的他。
「黑桃同花順。」手塚國光亮牌了。
「咦咦?」看到這麼漂亮的牌面,眾人驚呼出聲。
「呵呵,還是敵不過手塚啊……」不二周助笑道。
當列車到站時,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四點,眾人開始沿著登山路徑往上攀爬,這座山的攀登難度不高,是一個適合全家外旅遊的景點。
就算璃音眼睛看不見,但在手塚國光的小心引導下,她也爬得相當順利,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狀況。
「各位,馬上就要到達山頂了。」走在最前面的大石秀一郎說道。
在這句話之後,他們又走了十多分鐘,終於登上了巔峰。
山上的氣溫偏低,幸好璃音多穿了一件外套,這才不覺得寒冷。
呼吸著山上的清新空氣,感受山上尚未蒸散的露水氣息,璃音頓時覺得身心都舒暢了起來。
「大石,今天雲很多啊!會不會看不到日出啊?」菊丸英二不安的問。
「不會有這種事的。」他外出時可是查過氣象預報了。「還有五分鐘就是日出了。」
接著,眾人又耐心等待了一會。
「唔……」眼看著時間已經到了,但日出卻遲遲沒出現,大石秀一郎的神情黯淡了下來。
就在他打算放棄,想要跟其他人道歉時,越前龍馬的聲音傳來了。
「大石學長,是日出喔!」
「咦?」大石秀一郎連忙抬頭。
只見遠處的天色開始明亮,朝陽緩緩自建築物那端升起,耀眼奪目的日光瞬間吸引了眾人的視線。
「是日出呦!」菊丸英二拍著大石的肩膀。
「是日出、是日出啊!」大石秀一郎的神情轉為激動。
「太好了!大石。」菊丸英二開心的笑道。
「是啊!英二,是日出!」
「越前,是日出、快看、快看!」桃城武抓著他、用力地揉著他的頭。
「知道了啦!好痛啊,阿桃學長。」越前龍馬無奈的掙扎著。
日出的美景讓眾人的情緒沸騰起來,每個人臉上洋溢著笑容,高興地高聲歡呼著。
「沒有白來啊……」那美麗的日出景象,讓不二周助連連按下幾個快門,拍了不少照片。
「啊。」手塚國光望向站在一旁的璃音。
此時的她,正閉著雙眼、嘴角洋溢著滿足地笑容,沐浴在金色光輝之中,與大自然形成一幅美景。
看著這樣的她,不二周助舉起相機,拍下了幾張照片,除了璃音之外,其他人也都拍了幾張獨照與合照。
「喂!海堂蛇,快點過來啊!」桃城武等人已經擺好了姿勢,準備拍團體照。
「手塚跟璃音也是,快過來喔!」菊丸英二朝兩人招手。
在所有人都就定位之後,不二周助按下了定時拍照鍵,趁著讀秒空檔跑回眾人身旁,一起拍下大合照。
觀賞日出的活動結束後,手塚國光送璃音回到了醫院。
「我要去德國了。」手塚國光對她說出了這件事。
「終於安排好了嗎?」璃音燦爛地笑著,面露期盼。
他終於要去治療手臂了,治療好了以後,就能見到他在球場上打球了!
「預計什麼時候出發?有跟其他人說了嗎?」她追問著。
「……過兩天就會告訴他們。」手塚國光回道。
「嗯,手術跟復健一定會很順利的,加油!」璃音期待著他痊癒回來的那一天。
「妳也一起去。」
「咦?」她沒聽錯吧?
「我要去的那間醫院,有很厲害的神經科與眼科醫生。」
「可是我的眼睛並不是──」
「機票已經買好了,學校那邊替妳辦了休學。」
「喂……」有人這樣強迫別人出國的嗎?
「謝謝你的好意,但是……」
「出國散心,總比一直待在醫院裡好。」手塚國光打斷她的話,試圖說服她。
「我想待在這裡。」低垂著頭,璃音開口婉拒。
「……」氣氛沉悶了下來。
沒有預想中的冷氣釋放,但空氣卻顯得很壓抑。
「部長平常對我的照顧已經很多了,我不想再麻煩你……」璃音輕聲解釋,心底無奈地暗嘆一聲。
「不麻煩。」
但是我覺得麻煩。璃音秀眉微蹙,臉上僅存的笑容也消失了。
為什麼非要帶我一起過去?你專心的在那邊治療手臂不是很好嗎?要是加上我……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擾啊!
「部長,我真的不想接受什麼治療,謝謝你的好意。」
再說,醫生也說了,她的眼睛沒有問題,沒有治療的必要,也沒辦法醫治,只能等待它自己復原。
「……」對方回以沉默。
在這樣低沉的寂靜中,璃音突然覺得很煩悶、很疲憊,好像這段時間累積的負面情緒,現在全都湧上來了一樣。
「抱歉,我累了,想要休息了。」璃音下了逐客令。
「……為什麼?」手塚國光沒有離開的打算。
「沒有為什麼,就只是不想去。」
她背對著手塚側躺在床上,並將棉被拉過頸部,遮去了半張臉。
「去了那邊,我會照顧妳,妳不……」
「不需要。」璃音斷然回絕。
她最不想要的,就是「照顧」,這段時間以來,她已經被「照顧」的太多了,多得讓她覺得自己是廢人!
「星期五早上十點的飛機。」
「我不會去!」
「妳好好休息。」對方沒有打算理會。
「我說了我不會去!」璃音氣憤地扯開棉被坐起身,激動地朝手塚國光大吼:「為什麼我必須去那裡?我的眼睛又不需要手術!就算永遠看不見我也無所謂,你沒看到我一直在努力適應嗎?我現在在房間裡走路,已經不會被東西絆倒了,接下來就可以開始走出這個房間了!為什麼我要到那個陌生的地方重新來過?」
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雙頰因情緒過於激動而漲紅。
「為什麼我必須接受你的『照顧』?你是去德國接受手術、去進行復健治療的,為什麼還要帶著我這個包袱?我不想要依賴你、不想依賴任何人,我不想成為負擔、我不是負擔!你聽懂了沒有?」
情緒爆發後,一陣莫名地委屈湧上心口,璃音的眼眶一紅,斗大的淚水撲簌簌地掉落,像是斷了線的珍珠,一顆顆地落在被單上,將被單染深了一個顏色。
「我一直、一直在努力,不去麻煩到大家,不想讓大家感到困擾,我真的、真的不想讓大家覺得厭煩,我知道你還有其他人都很關心我,我很高興、也很感動,但是就是因為這樣,我才不能一直賴著你們……」
如果她因為他們一時的溫柔,就毫無節制的依賴著他們,最後對方要是覺得膩了、厭倦了,她就會被遺棄,爸爸跟媽媽不也就是這樣嗎?
同樣的事情,她不想再經歷了。
「我想靠自己站起來,靠自己生活下去,而且我也只能這麼做,你明白嗎?」
唯一不會捨棄自己的人,就只有她自己了啊……
「妳這孩子在胡說什麼?」彩菜的聲音突兀地傳來,「什麼賴著?沒有這回事!大家都是因為喜歡妳、關心妳才會陪在妳身邊,所有人都是自願的!沒人將妳當負擔,也沒有人覺得困擾!」
「陪著我?」璃音的嘴角泛起苦笑,「媽媽她以前也是這麼對我說。」
結果呢?
為了要跟男方結婚,為了追求她的幸福,為了減輕生活上的經濟負擔,她不也是離開了嗎?
「妳母親是妳母親。」一個溫柔的懷抱抱住了她,「我們手塚家,說出的承諾絕對會辦到!對吧?小光。」
「沒錯。」
或許是從彩菜身上感受到屬於母親的關懷與溫暖,沉積在璃音心底的委屈頓時潰堤,那偽裝的堅強塌下了,她抱緊了彩菜,發洩似地放聲大哭。
「哭吧、痛快的哭吧!發洩出來就好了。」彩菜輕拍著她的背安撫。
十多分鐘後,哭累了的璃音在彩菜懷裡睡著了,閉著的雙眼還懸著淚珠……
※ ※ ※
關於手塚媽媽的名字,目前得到的資訊是「杉菜」跟「彩菜」兩種
也許是翻譯上的問題吧!
這篇同人文選了「彩菜」(因為打「杉」字時,新注音經常換成了「衫」)
要是不習慣這個名字,就請大家自動腦內轉換吧… (掩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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