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我們跑到建築物外頭時,正好瞧見月雪櫻被一個獸族戰士抓住手,鐵色狂想則是被獸族的兩個同伴架住,他的腹部還出現一個大傷口。
「你們做什麼?」天神樂發怒的朝他們喊著。
「貓、阿神!救我!」月雪櫻見到我們出現,連忙向我們求救。
仔細一瞧,騷擾小櫻的人竟然就是我之前遇到的那個獸族無賴。
哼哼,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!不多說,我立刻將十字弓舉起,直接往傷我的那個傢伙射了一箭,箭矢命中了他的心口位置。
「唔!」沒料到我連個緩衝時間也不給,那名獸族鬆開抓住月雪櫻的手,吃痛的退了幾步。
可惜的是,那個無賴男的盔甲很堅硬,我的十字弓並沒有加上魔法增加威力,沒能一箭將他射死,只是讓他受了點傷罷了。
「嘎啦啦!主人惡意攻擊玩家『魯大』,聲望值扣五十點,聲望值剩餘──」話說到一半,暴雷卻突兀的中斷住,只是用著茫然的神情漂浮在空中。
怪了,暴雷是怎麼了?暴雷的異常情況,不只是我,就連遙日也發現了。
「妳這個臭女人!」一聲怒吼傳來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,無賴男握著刀火速朝我衝來。
不過,在他還來不及出手攻擊我的時候,站在我身邊的紛紛拿出武器,似乎只要他一舉刀,其他人便會立刻將他砍成肉末。
那名獸族被這樣的陣仗嚇的停下手,面有不甘的譏笑道:「怎麼?找了這麼多人,是想要報上次的仇嗎?」
「嘎啦啦,報仇的喲!」暴雷一臉認真的喊著。
「是啊!」既然對方都這麼認定了,我當然是順著他的話給接下了,「用這麼大的陣仗迎接你,感覺很不錯吧?」
但是,在報仇之前,要先讓他們將阿鐵放開啊……我為此苦思著。
「哈!妳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了你們嗎?要殺就殺,我無所謂!」獸族無賴雖然嘴上說的狂妄,但他也沒有其他更近一步的動作。
嘖!說的好像是什麼英勇的戰士一樣,死亡不過就是痛那麼一下下,有什麼好叫囂的?
雖然對他的這種態度頗不以為然,但他的話也讓我想到一個不錯的計策。
「你以為……我會讓你這麼簡單就死嗎?」我唇邊起了陰寒的冷笑。「我會先叫幾個人將你們抓住,讓你們沒辦法丟出符咒逃跑,再讓幾個會治療術的人待在旁邊準備,在我用箭矢將你射穿的同時為你治療,讓你反覆嚐著痛苦卻不能以死解脫。」
「嘎!好痛、好痛!」暴雷驚恐的嚷嚷,好像它現在正遭受這樣的痛苦一樣。
「……」聽著我的敘述,他們腦中似乎已經想到那樣的場景,幾個人的臉色開始發白。
「你以為遊戲中的痛覺只有一種程度嗎?」看著他們的臉色,我更加得意的笑了。「如果我直接攻擊你們的要害,你們感受到的疼痛可是加倍的,這一點,你們應該不知道吧?」
「……」他們幾個互望了眼,表情十分茫然且恐慌。
「還有啊,就算我們是在遊戲中受傷,並不會真的傷到身體,不過我曾經看過一份醫學研究報告,它上面說,要是在遊戲中遭受過於疼痛,或時間過長的痛楚傷害,將會連帶影響身體機能,甚至會出現跟遊戲中相同的痛覺。」
邊說,我邊掐指算了算,臉上出現的笑容更為燦爛。「照我的預估,我只要反覆折磨你們三小時,你們應該就會出現這份報導中的情況了。」
「……」大概是被我的話給嚇到了,他們幾個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,甚至有呈現呆滯、發抖的情況。
趁著他們發楞的空檔,我傳了密語給鐵色狂想,要他趁機脫逃,接收到這訊息,阿鐵立刻從對方的拑制中掙脫開來,拉著月雪櫻跑回我們身邊。
「哎呀呀,你們手中的人質逃脫了呢!」痞子殺手似笑非笑的道:「沒有了談判籌碼,我們也就不用太多顧慮,大家可以開始執行貓老大的折磨計畫囉!」
正當其他人打算走上前時,他們立刻丟下移動符咒逃了。
「去!沒想到他們這麼膽小。」拉布拉不以為然的哼了聲。
「貓,妳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?」月雪櫻用著驚恐又好奇的語氣詢問道:「如果在遊戲中遭受過於疼痛的攻擊……」
「當然是假的啊!妳真的相信喔?」這下換我訝異了。
「蛤?騙人的?」我這話一出口,其他隊員們發出了驚愕的聲音。
「我還以為是真的耶!」
「對啊!害我嚇了一跳……」
「拜託!我是說來唬他們的,你們幹嘛相信我說的話啊?」我真是感到極為無奈。「這是心理戰,你們懂不懂啊?」
「誰叫妳要說的那麼真!」
「哈哈哈……」痞子殺手為此大笑出聲:「你們現在知道貓老大比我更會唬人了吧!」
「拜託,如果我不先唬住他們,讓阿鐵有機會逃走,」我沒好氣的白了眾人一眼。「他們反過來用他們兩個威脅我們怎麼辦?」
「不過,貓說出的那些折磨聽起來還真是恐怖。」拉布拉對我扮了個鬼臉,同時還語帶玩笑的問:「妳該不會真的用這方法折磨過人吧?」
「你說呢?」沒直接回答,我朝他露出略帶壞心的笑容反問道。
「呃……哈哈。」擔心我有不良企圖的拉布拉,乾笑了兩聲後隨即拉開話題。「既然人都到齊了,我們開始闖關吧!」
 
建築物裡的打怪路線有兩條,一條通往樓上四層樓,一條是往地下室的四層樓,因為我們隊伍的人數將近有二十名,這樣的數量只進攻一條路線有點可惜,所以大家決定拆成兩個隊伍行動。
由於我另外還有收集藍石的任務,所以我選擇了地下室路線,跟我同隊的有遙日、天神樂、痞子殺手、拉布拉、阿鐵跟他的妹妹。
通往地下室的路線昏暗無光,雖然每隔一小段路會有日光燈管照明,但,那蒼白的燈光卻像快要燒壞般,用著詭異的頻率閃爍著,伴隨它的忽明忽滅,如同電流交錯般的「嗤嗤」聲響傳來,就算燈光在下一秒燒爆、熄滅,我也會覺得是理所當然。
往地下一樓行走的路途中,我們幾個天南地北的聊著,不過不曉得為什麼,話題總是繞著戰神跟狙擊手打轉。
「……後天戰神總部就要開啟給玩家觀賞了。」拉布拉詢問著眾人。「有人打算過去看看嗎?」
「有哇!」月雪櫻一臉興奮的語氣說道,高漲的情緒讓她的雙頰微微泛紅:「我跟我哥還有阿神決定要在開幕第一天就過去!」
「耶?」拉布拉狀似不解的喊了聲:「我有幾個朋友也是打算在開幕那天過去,幹嘛大家都要擠在開幕的時候去啊?」
「我們也是這麼覺得,」天神樂無奈的聳聳肩。「畢竟第一天的人潮向來是最多的,想到會跟一群人擠來擠去,實在是很令人討厭。」
「可是我妹妹卻硬要選那天過去,」鐵色狂想埋怨似的瞧了月雪櫻一眼。
「人家就是想要在開幕那天過去嘛!」月雪櫻一臉無辜的嘟嘴道:「你們不覺得在開幕的第一天過去特別有意義嗎?」
「不覺得。」天神樂跟鐵色狂想異口同聲的回著。
「哥!」月雪櫻氣的雙頰都鼓了起來。
「你們呢?」沒聽見我跟痞子參與這話題,拉布拉追問道:「你們應該有聽說,狙擊手公司將你們總部修復的事情吧?」
「知道啊!」痞子殺手笑嘻嘻的回答著:「我還聽說他們把總部變成『戰神博物館』,除了恢復原先的設施之外,還將我們的一些照片掛上,並且二十四小時播放我們以前對戰的紀錄片。」
「這會不會太誇張了?」我對他們的這些舉動感到很不滿。
如果可以,我真想以侵犯肖像權,要他們將照片跟影片撤下,可是我們在進入遊戲時,就已經在他們官方「同意書」上簽名,同意他們任意使用我們在遊戲內的任何影片檔跟相片。
畢竟,如果不在同意書上簽名,我們就沒辦法進入遊戲玩,大家當然都是選擇同意啊!
「所以說,你們也會回去囉?」月雪櫻一臉期盼的追問著。
「會啊!我想回去看看他們將戰神變成怎麼樣,也想看看以前的資料。」痞子殺手想也不想的回答。
「貓呢?」月雪櫻轉而詢問我。「妳要不要回去看看?」
「不要。」我想也不想的回絕了。
戰神總部有我跟戰神夥伴的種種回憶,我不希望見到任何破壞這段回憶的景象。
「呃……」似乎是被我的語氣嚇到,月雪櫻詫異的愣住了。
「哎呀呀!怪物區還沒到,妳別露出這種兇狠的態度咩!」痞子殺手打哈哈的笑著。「怪物還沒嚇到,可愛的小櫻妹妹已經先被妳嚇了一跳。」
「啊……抱歉。」因為痞子殺手的提醒,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太過糟糕。
「不,沒關係。」月雪櫻對我搖頭笑笑。
「親愛的貓,走吧!」痞子殺手隨手勾住我的肩膀,加快腳步拉著我往前走。「前面的路途黑暗,我們去當開路先鋒!」
一直到我們跟其他人有了幾步遠的距離時,他才附在我耳邊悄聲的說道:「貓,就算妳對狙擊手的舉動很不爽,可那畢竟是他們的地盤,我們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制止什麼。」
「我知道,但是……」
「這件事情並沒有完全的負面,換個角度想想,戰神總部復原開放後,小櫻他們就可以進去參觀,不是嗎?」
「……」沒有回答,我只是悶悶的走著。
「貓啊,有些事情我們幾個私下說說就好,」痞子殺手有別於一慣的嬉鬧風格,認真的叮囑道:「要是妳將妳的想法對小櫻他們說了,妳要他們怎麼辦?認同妳,不要去看那個被修復的總部?可是妳也知道他們很想去總部看看,不是嗎?」
「……」沒有回答,但是痞子的話讓我不得不認同。
「貓啊,不要因為妳的不滿掃了他們的興致,再說既然我們已經離開了,就別再去掛心那邊的事情了。」
「你說的倒簡單,我就是放不下啊。」我不滿的嘟著嘴。「那邊有這麼多回憶,我怎麼可能說放就放?」
「哎呀?沒想到我們的貓老大還有辦不到的事情吶?」痞子殺手又恢復原先的輕浮語氣。「這可真是稀奇,我要趕快告訴其他人才行!」
「喂!」我沒好氣的瞪向他。
「貓。」原本走在後頭的月雪櫻突然來到我們身邊,她欲言又止的停頓一會,最後才用不安的語氣詢問道:「妳是不是覺得不高興啊?就是……總部的事情。」
如果是前幾分鐘,我肯定會直接了當回答她「對!我討厭狙擊手的作法!」
但,聽完痞子殺手說的那番話,我……猶豫了。
「親愛的貓,妳在發什麼呆啊?小櫻在跟妳說話耶……」痞子殺手又往我黏過來,像是無尾熊一樣的抱住我。
雖然他沒說出口,但我也明白他的用意,輕嘆了口氣,最後還是決定將不滿往肚裡吞了。
「哎呦,剛剛有人突然傳密語給我咩,所以我沒聽見小櫻的話啦!」我胡扯了個理由。
「貓,小櫻問妳要不要回戰神總部。」痞子殺手將問題轉了個彎。
「嗯?剛剛不是說了嗎?我不去啊,現在人那麼多,去了不就被擠死了?」
硬生生將原有的意思扭曲之後,為了讓小櫻相信我的話,我還掛起一個天真、燦爛的笑容回應她。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月雪櫻像是鬆了口氣的笑開了。
「乖!」聽見我的答案,痞子殺手開心的抱住我,大手在我頭上胡亂搔弄著。「這才是我最可愛的貓啊!」
「喂!我的頭髮被你弄亂了啦!」我將他的手擋開,閃離他幾步遠之後,才開始整理頭髮。
在我脫離他的魔掌後,痞子殺手像幽靈般飄向遙日,黏在他身上。
「我說,親愛的遙日啊,你怎麼一路上都不說話?」
遙日略顯尷尬的笑了笑。「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,所以……」
跟遙日一樣,暴雷也因為聽不懂我們的話題內容,安安靜靜的在遙日頭上窩著,沒有開口說半句話。
「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?」痞子殺手的表情在瞬間轉為嚴肅,整張臉緩緩的逼近他。「你該不會是最近入侵的外星人吧?」
「嘎?外星人?」這句顯而易見的詞句,讓原本正在打瞌睡的暴雷清醒過來。
「不。」遙日認真的否認了,隨後他又說明似的補上了句。「嚴格說來,我是經由多重基因混合技術,所培育出來的新一代人類。」
「嘎啦?多重巴啦巴啦……的人類?」不清楚意思,暴雷中間的幾個字全敷衍的帶過。
「嘿!不錯喔!竟然可以想出這樣的話回我。」痞子殺手笑彎了腰,開心的拍著他的肩頭。
遙日他……這是在說笑話嗎?意外聽到他有這種超乎正常的發言,我無法置信的瞪大眼。
但,相較於我們的反應,遙日卻還是一臉認真、正經的模樣。
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冷面笑匠嗎?我苦思著遙日是不是有這樣的天份。
「親愛的伙伴們,別光顧著聊天,我們已經到了!」拉布拉開口提醒道。
面前出現一個佔了整個牆面的大鐵門,鐵門上頭寫著「IR研發室」幾個大字。
「接下來我們會遇到很多蛛械獸,」天神樂為我跟遙日說明裡面的狀況。「它們的移動速度很快、攻擊力很強,進去之後要小心點。」
「嘎啦啦!蛛械獸,刷啦啦,很恐怖!」暴雷用誇張的語調嚷著。
「蛛械獸分成三種顏色,藍色、綠色跟紅色,」鐵色狂想更進一步的說道:「藍色的攻擊力最弱、綠色中等、紅色的最強。」
「要開門了!」天神樂提醒著我們。
他隨手往鐵門旁的紅色按鈕按下後,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,轟隆隆的機械運轉聲讓人感到一股壓迫感。
由於月雪櫻跟遙日擅長的是魔法攻擊,吟唱咒語需要一點時間,所以就由我跟其他四人當開路先鋒,他們倆人殿後。
「嘎啦啦,衝──」可能是對付剪刀怪讓暴雷很有成就感吧!它在門打開後便一馬當先的飛了進去。
雖說是間房間,不過,這房間的寬敞度簡直可以媲美飯店的大廳,房內的擺設像是某種實驗場所,左右邊的牆邊各立著數個大鐵櫃,櫃子上除了凌亂的書本外,還結了數個蜘蛛網以及一層厚厚的灰塵,中間位置擺了張大長桌,上頭擱著各式實驗器材與大小不一的玻璃量杯。
走進房間不久,耳邊便傳來細碎的聲音,像是有很多蟲子同時移動的聲響。
黑壓壓的物體從房間各個角落出現,地板、牆上、天花板都有它們的行蹤。
「嘎啦啦,蛛械獸,半機械、半生物的存在體,血量為一百三十點……」
看到蛛械獸的模樣,我終於明白蛛械獸這個名稱的由來了,它就像是蜘蛛與機械合成的怪獸。
它有著像蜘蛛一樣的八隻腳,腳尖部分是鋒利的刀刃構成,身體部位覆蓋一層黑色的毛皮,中央處有條長方形的機器頸子,頸子上端連結著一顆橢圓形扁平腦袋,它沒有眼睛,像是嘴巴的地方伸出了兩隻觸角,灰白色的黏液自它口中不停滴落。
就跟鐵色狂想他們先前介紹的一樣,蛛械獸有不同的顏色,目前出現的藍色蛛械獸,它們約莫到我大腿的高度,長度的話……若是將它左右側的腳拉開作計算,這蛛械獸應該比我還高。
「好噁心。」我不由自主的退了步。
面對這麼恐怖的景象,我該慶幸這蛛械獸身上沒有難聞的臭味,要不然,我恐怕連一秒也不想在這邊多待。
「是啊,就連疆屍也沒它難看。」痞子殺手同意的點頭。
沒有任何遲疑或反應時間,蛛械獸很快就朝我們發動攻擊,它從嘴裡吐出數量龐大的紅色絲線衝向我們。
一個反應不急,我的雙腳就被絲線牢牢捆住,整個人狼狽的摔在地上。蛛械獸用強大的力道將我拖向它的方向,無法脫身的我,只能連連朝它射出箭矢,期望能減緩它的速度。
「嘎!主人危險!」
見我有難,暴雷快速衝向蛛械獸,不斷用雷電攻擊它,雖然蛛械獸受到部份損傷,但是它還是緊抓著我這隻獵物不放。
「磅!」鐵色狂想揮舞著他的闊刀,一把將我腳上的蜘蛛絲斬斷。
「謝啦……」
正當我在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時,背後突然遭到偷襲,兩隻蜘蛛腳自我背後穿透到胸前,我也跟著成了亡靈。
痞子殺手揮動他的巨傘朝蛛械獸發出冰塊攻擊,在重創蛛械獸之後,迅速收起傘,以傘尖朝蛛械獸刺去,本以為他頂多將蛛械獸刺穿,沒想到在傘尖碰觸到蛛械獸時,那怪獸竟然整隻被凍成冰塊炸裂。
回過頭,痞子殺手拋出還魂符為我復活,嘴裡還不饒人的取笑道:「進來不到兩分鐘妳就搶第一個掛掉,貓老大,妳變弱了喔!」
「那是意外!」我沒好氣的回道:「剛剛只顧著跟你們聊天,忘記更換武器。」
說著,我將十字弓換成了複合劍盾,信誓旦旦的道:「好啦!我要開始砍怪啦!」
望著附近的蛛械獸,我快速揮劍砍去,「鏘」的一聲,蛛械獸的傷口處噴出了奇怪的黑色液體,它掙扎的朝我吐絲反擊,我連忙往旁跳開,本想躲過之後再緊接著發動攻擊,沒想到當我一腳踩在黑色液體上頭時,腳底突然一滑,整個人再度摔倒,發出「碰」的一聲巨響。
那隻蛛械獸趁這大好良機,用它那銳利的腳尖朝我刺下,當然,開頭也說了,蛛械獸是一種八腳生物,所以它用來踩我、攻擊我的絕對不會只有一隻腳,於是,我便在這樣的蹂躪下再度陣亡了。
「搞什麼啊?」成為亡靈的我,生氣的指著地上的液體大吼:「這是什麼鬼東西?怎麼會這麼滑?」
「那是它的能源。」站在角落處的遙日,一邊發動魔法陣攻擊蛛械獸,一邊回答道:「可能是石油之類的東西吧!」
「天啊!我才轉身打死一隻怪物,妳也跟著陣亡了?」痞子殺手用誇張的語調表示他的震驚。「妳真的是那個勇猛無敵的貓老大嗎?」
「那是意外!是意外!」我再度大吼著。
「貓才剛接觸蛛械獸,打起來當然會不順手。」天神樂好心的幫我說話,並且為我復活。
「遙日不也是第一次打嗎?他到現在都還沒掛。」拉布拉指著一旁的遙日,拿他跟我對照比較。
「因為他用魔法啊!他又不用跟怪物近身戰!」我嘴硬的反駁著。
「對啊,他用的是魔法,可是他已經打死三、四隻蛛械獸了喔!」痞子殺手壞心的朝我笑笑。「而且他手上沒、有、任、何、武、器!」
為了強調這一點,他後面的幾個字是用一字一停頓的方式說出口的。
「……」無從反駁。
「瞧!他現在又要擊倒一隻了。」為了證明他說的屬實,拉布拉示意要我觀看。
就在我的目光調向遙日時,遙日正巧用「風刃」將蛛械獸給擊倒了。
蛛械獸倒地的同時,擊中蛛械獸的風刃轉成了清風,吹拂著遙日的衣襬跟頭髮,這樣飄逸的景象再搭上遙日那認真而又專注的神情,形成一個唯美而有魄力的畫面。
沒想到用魔法也可以用的這麼帥氣啊?這樣的發現讓我感到訝異,一直以為使用魔法的人只會出現美美的畫面而已。
「貓,怎麼了嗎?」察覺到我的目光,遙日的表情轉成了困惑。
「呃……沒、沒事。」我尷尬的回過頭,卻正好對上痞子殺手那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「你幹嘛笑的那麼詭異?」我沒好氣的質問道。
「沒,我只是覺得……妳該好好加油了。」痞子殺手朝我扮了個鬼臉。
可惡的傢伙,這分明是故意在激我嘛!
「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給你看!」
正當我想要找隻蛛械獸雪恥時,卻發現房間裡頭的怪物已經被清空了。
「好啦!大家往下一間房間邁進吧!」鐵色狂想站在通道口朝我們喊了聲,小櫻跟天神樂隨即走向他。
「真可惜,這裡的怪物都清完了呢!」痞子殺手經過我身邊時,促狹的說道:「妳的動作太慢了。」
可惡的死痞子!下一間房間我絕對會拼給你看!
聽天神樂他們說,一層地下室大約有三至四個房間,越後頭的房間怪物的數量也就越多,而越下層的怪物也就越厲害。
雖然我口口聲聲嚷著要雪恥,不過,大概是我今天的運氣很不好吧!除了遭遇偷襲之外、還會遭到蛛械獸的圍攻,要不就是突然被房間的物品絆住手腳。
總之,我每個房間趴倒的次數總是比別人多……
「啊──」第N次慘叫,這也是我第N次遭到圍毆致死。
「唉……」拉布拉發出一聲好大的嘆息。
「嘎,主人又死翹翹了。」暴雷用著深感同情的眼神看著我。
痞子殺手更是用不忍心再看下去的表情,對我搖搖頭:「貓,我看妳就先躺在那邊,等我們打完吧。」
「不要!」不想遭受到這種輕視,我生氣的拒絕了。「快點幫我復活啦!」
「嘎啦啦!幫主人復活!」暴雷附和著我的意見。「暴雷會保護主人!」
哇咧!就因為我多陣亡了幾次,現在跟暴雷之間的立場也跟著對調了?
遙日默默的走到我身旁,拿出還魂符再度幫我復活。
「貓,還魂符剩下不多,妳要死慢一點啊!」痞子殺手毫不留情的警告著。
「知道了啦!」
當我回完這句話,腳往前踏出幾步,一隻蛛械獸被鐵色狂想的闊刀轟到我腳邊,本以為應該掛掉的它,竟然來個大暴走,發狠的朝我攻來,雖然我已經盡力防禦了,卻還是陣亡在它的攻勢之下。
「哥,都是你啦!你害貓陣亡了!」月雪櫻責備著這場「意外」的元兇。
「呃,抱歉啦!我沒想到會這樣。」鐵色狂想不知所措的抓抓頭髮,帶點窘迫的跟我道歉。
相較於他的「善良」反應,痞子殺手跟拉布拉卻是放聲哈哈大笑,好像我的死亡對他們來說是一件非常搞笑的事。
「貓啊……我、我現在終於發現,一直陣亡不是妳的錯,真的、真的不是妳的錯,」痞子殺手笑的上氣不接下氣,眼角還泛出了淚光。「妳真是太慘了,竟然連這樣也會被打死……」
「對啊!」拉布拉極為贊同的點頭附和:「貓,妳真的是來趴的耶!」
「等你們將蛛械獸清完再幫我復活吧。」我悶悶的對他們說道,心情更是沮喪無比。
啊──為什麼我會遇到這麼爛的事情啦!我一定是被詛咒了!
委屈至極的蹲在角落,幾團鬼火伴隨在我的身旁,要不是成為幽靈狀態後,一切技能全部無法使用的話,我真想使用霧氣隱身技能,將自己隱藏起來。
「不要灰心。」遙日溫和平順的聲音傳來,他的臉上帶著為我打氣的笑容。「妳擅長的是俐落、迅速的戰鬥方式,不適合跟怪物硬碰硬,等一下我會在旁邊輔助妳,妳想辦法找出蛛械獸的弱點吧。」
「嗯。」遙日的安慰讓我感動不已,同時也跟著提振了我的心情。
沒錯,會一直被打趴是因為我的攻擊方式不適合這裡,我一定要加油!絕對不能就這樣認輸……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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