貓步慢行

「喂！等一下！」阿奇爾叫住了她。

「咦？什麼？」安卓不解地回過頭，還沒問出問題，手上的東西被人一把奪走。

「你……」眨了眨藍眸，她困惑地望著阿奇爾。

「妳以為這樣就可以開溜嗎？」揚著眉，阿奇爾對她哼了一聲，「還沒還錢之前，這些東西要抵押在我那裡。」

「為什麼？」安卓不滿的抗議。「這是我買的耶！」

「誰叫妳欠了我們錢！」

「我會還！」安卓咬牙切齒的道：「剛才不是說了嗎？那些錢我會還給你們。」

「口說無憑，要還就現在還。」阿奇爾不肯歸還物品。

「我現在沒錢。」她沉下了臉。

「那妳就幫我們工作抵債吧！」阿奇爾說出條件。

「幫你們……工作？」安卓錯愕的一楞。

「沒錯！」阿奇爾說得篤定，「老爸，可以吧？她用工作抵債。」他回頭詢問。

「她會做什麼？」瓦爾特挑眉詢問。

「她是飛空船技師，會維修、保養還會自己製作飛空船。」阿奇爾替她回道。

「真的假的？她有那麼厲害？」瓦爾特不太相信。

要成為一名出色的飛空船技師，至少也需要十多年的磨練，眼前的小女生這麼年輕，她的水準能有多高？

「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船廠那邊的人，他們都認識她。」阿奇爾信心滿滿的回道。

「你們可以考我。」不喜歡被人看輕，安卓傲然地抬高下巴。「維修技術、假學知識、飛空船構造……什麼都可以，隨便你們發問。」

「不用考。」達倫回以微笑，「妳的事情我聽那些技師說過了，妳真的很厲害。」

趁著颶風號的維修保養機會，達倫向船廠的技師討教各種知識與技術，交流之餘，他也看過安卓的飛空船。

那是一艘令他驚豔萬分的作品，有機會的話，他也想跟她好好討教一番，而現在就是那個機會。

「老大，你就答應吧！」達倫試圖說服，「雖然委託人有準備飛空船給我們，可是我們也不確定那艘飛空船是好是壞，若是臨時發生狀況，有兩個人一起修理，總比我一個人要來的快。」

「就這麼決定了！」阿奇爾逕自拍板定案，「從現在起，妳就是瓦爾特空賊團的一員。」堅定的語氣不容反對。

「混小子，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了？」瓦爾特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。「老子才是空賊團的老大，要不要讓她加入由老子決定。」

「臭老頭，誰說要讓她加入瓦爾特空賊團了？」阿奇爾回給他一記白眼。「她是我『未來』的團員，現在只是暫時出借。」

「我才不是你的團員！」安卓立刻否認。

「妳是。」阿奇爾信誓旦旦地回道：「總有一天，我會讓妳答應加入我的空賊團，成為第一號團員。」

「你休想，我不可能答應。」

「妳會。」

「憑甚麼？」她實在很看不慣他那副自信十足的模樣，彷彿他早就確定了她的未來。

「因為妳是我的飛空船技師。」說話的神情十分認真。

「你可以找別人……」

「我不要別人。」阿奇爾回的乾脆，棕眸閃爍著堅定無比的光芒，「只有妳才有資格成為我的飛空船技師，我只要妳，妳最好牢記這一點。」

「……」他正經嚴肅的模樣，讓安卓驚訝的呆楞住。

原本以為阿奇爾只是找不到飛空船技師，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她不放，但從他現在的態度看來，他似乎早就已經有他的規劃……

他要的團員、他要的飛空船、甚至是他要的未來，他的心底早就已經有了藍圖。

而她，則是他開始構築未來的第一塊拼圖，與他一同飛向藍天的第一名夥伴。

「阿奇爾，注意你的說話態度。」擔心安卓被他嚇到，達倫皺眉制止。

「抱歉，這小子沒跟女生相處過，不知道什麼是溫柔體貼，妳不要生氣。」蓋特威調皮地向安卓眨眨眼。「要是妳在飛空船上覺得無聊、悶、煩，可以來找我談心，我的房門永遠為妳而開。」

「達倫是我們團的管家，所有事情找他就對了。」阿奇爾張開雙臂，一左一右地攬在他們肩上，「蓋特威是他的助手，船上的打雜工，有事情可以叫他去作。」

「喂喂，什麼打雜工？」蓋特威頗為不滿的埋怨，「我可是──」

「臭小子們！還在那邊磨菇什麼？」洪亮的喊話聲傳來，截斷蓋特威的抗議。

「再不快啟程，那些魔物就被人抓光了。」

說話當中，瓦爾特已經走的老遠。

在他的催促聲下，幾個人立刻追上他的腳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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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際湛藍，白雲如絲。

經過一段時間的飛行，阿奇爾等人降落在西方群島的其中一個島嶼上。

「這裡真的是黑霧區嗎？」阿奇爾無法置信的觀看四周景色。

他原以為黑霧肆虐過的地方，應該是一個鳥不生蛋的荒地，焦黑光禿的枯木、缺乏水分的乾裂荒地，陰風慘慘、無日無月，外加恐怖兇猛的魔獸……

這些才是一個「正常的」黑霧區域該有的景象吧？

但是……

眼前是蒼翠茂密的樹林，腳下踩著茵綠的草地，耳邊還有蟲鳴鳥叫，清風徐徐，森林裡還有一處漂亮的湖泊，湖面平滑如鏡，倒映著金色波光與周遭景色。

「真是一個……很正常的森林。」阿奇爾抓抓腦袋，勉強找到一個合適的感想。

「原來這就是黑霧區域？」安卓好奇地打量，「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。」

初次來到這種地方，安卓本以為會有什麼奇特的東西出現，結果他們進入森林都已經十幾分鐘了，四周卻還是非常安靜。

「大概這裡的魔獸都被抓光了吧？」蓋特威猜測的說道。

「我想也是。」達倫認同的點頭。「要換個地方看看嗎？」

「噓……」瓦爾特示意要眾人安靜。

依著他的指示，所有人立起警戒，豎起耳朵傾聽。

在風聲與葉子的沙沙聲響中，他們聽見一陣細微的「噪音」，那聲音像是在對話、又像是在吆喝著什麼。

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循著聲音前進，藏身在茂盛的草叢處，幾名海盜站在草叢前方，聚在幾個捕獸陷阱旁邊，陷阱困住了幾隻魔物。

魔物的外型跟地鼠十分相似，前肢因長期挖土而顯得巨大，雙手前端有鐵灰色利爪，高度約莫一公尺。

「嘿嘿嘿，沒想到這次是大豐收。」海盜頭子咧嘴笑著，他的頭髮凌亂，膚色黝黑，衣服皺巴巴的，全身上下都是泥巴、雜草，好像已經有好幾天沒洗澡。

另外三人的模樣跟他差不多，每個人都像在泥地裡打滾過一樣，髒亂、狼狽至極。

「終、終於抓到了。」海盜甲眼泛淚光，激動萬分。「我、我們終於可以回去了。」

「沒想到魔獸這麼難抓，那些魔獸獵人真是太了不起了。」海盜乙嗚咽地哭了出來。

這裡的魔獸住在地底、生活在地底，除非覓食，否則牠們很少出現在地面上，為了捕抓牠們，海盜們已經在這座島嶼守了好幾天，好不容易才守到這群魔獸落入陷阱。

「我們終於可以回船上了。」海盜丙哭得更大聲。

「別哭、別哭。」海盜老大也紅了眼眶，「只要把這幾隻魔獸賣掉，我們有錢可以修船，還可以補貨。」

「老大，拿到錢之後，我們先去大吃一頓好不好？我想要吃麵包，尤其是剛烤出來，熱呼呼、香噴噴的麵包。」

說到最後，那人嘴邊還差點流出垂涎的口水。

「我也要。」

幾名手下同聲開口央求。

「沒問題，回去之後，一個人可以吃兩個熱麵包。」海盜老大豪氣萬分的允諾。

正當他們忙著將陷阱裡的魔獸抓起時，躲在草叢處的人也開始伺機而動。

「你們……都這麼慘嗎？」安卓朝旁邊的幾人投去同情的目光。

她還以為像他們這種職業，就算沒有穿金戴銀，至少也應該吃香喝辣，過得極為爽快舒服，沒想到竟然連熱麵包都沒得吃？

「別拿我們跟那些笨蛋比。」阿奇爾不以為然的挑眉。「當海賊當成這樣，他們也真夠蠢的了。」

「他們慘，可是我們很幸運。」蓋特威似笑非笑的回道。

「原來黃刃鼠長那樣啊……」達倫頗感興趣的打量。

「他們抓的那些魔物，該不會就是……」安卓微微瞪大眼，大致可以理解他們的對話。

「沒錯。」達倫給了篤定答案。

「那上吧！」阿奇爾準備衝上前。

「等等。」安卓一把抓住他的衣服，將他拉退。

「幹嘛？妳該不會要我們不要搶吧？」阿奇爾沒好氣的反問。

他可不喜歡這樣，因為同情對方的遭遇就放過可以到手的獵物。

「為什麼不搶？」安卓回給他一記白眼，「難道你想像他們那樣，在這裡呆好幾天？」

雖然這裡風景很美，但她可沒有在這裡過夜的興致，晚上的蚊子很多的吶！

「那妳為什麼叫我等……」阿奇爾困惑的皺眉，他搞不懂她的想法。

「我是要你等他們把魔物綁好再搶。」安卓回他一記白眼，「讓他們先打包好，等一下就可以直接帶走啦！」

「……瞭解。」莫名地，聽到她的發言後，阿奇爾突然覺得那群海盜很可憐。

「嘖嘖嘖！妳確定妳不當空賊嗎？妳很有潛力。」瓦爾特面露欣賞的揚笑。

「不不不。」她豎起食指在他們面前搖晃幾下，「像我這麼聰明、才華出眾的女生，當空賊實在是太埋沒我的天賦了。」

埋沒？聽到這麼自誇的說詞，阿奇爾不以為然的挑眉。

「他們要走了。」達倫開口提醒。

「那還等什麼？」

不假思索，阿奇爾第一個衝出草叢。

「我是瓦爾特空賊團的阿奇爾，留下你們的東西。」依照慣例，他報上了身份跟來歷。

「搶就搶，為什麼還要報上名字？」安卓對此感到十分不解。

照理說這種偷拐搶騙的勾當，應該是要盡量隱藏自己的身份才對，像這樣大剌剌自報名號，不就等於告訴對方，改天可以來找自己復仇？

「這是行規。」阿奇爾斜睨她一眼。「只有沒本事的空賊才會不敢報上名號。」

奇怪的規矩。安卓不以為然的吐舌。

「搶劫？你們要搶我們？」海盜老大瞪大雙眼，一臉錯愕，「我們是海盜耶！」

「那又怎樣？」阿奇爾頗不以為然。「有人規定空賊不能搶海盜嗎？」

「……沒有。」海盜老大楞楞地搖頭。

「老、老大，現在該怎麼辦？」其他海盜成員不安地問。

「老大，他們人比我們多，而且手上有槍，我們打不過，還是讓他們搶好了。」

「可是要是魔物被搶走，我們還要再等好多天。」海盜老大垮下臉。

「說得也是，這裡蚊子很多，那還是跟他們打好了。」他們可不想繼續留下來餵蚊子。

「好，那就打吧！」海盜老大才準備接受挑戰，一旁突然竄出一群黃刃鼠將他們團團包圍。

「啊咧？怎麼都跑出來了？」海盜老大錯愕的看著四周的魔物。

「老大、老大，有、有、有、有好多、好多麵包！」海盜成員們雙眼發亮的說道。

「把牠們統統抓起來，我們就可以買好多麵包了！」

「是啊、是啊！」海盜老大興奮的直點頭。

過度興奮的他們，完全忽略了魔物眼中的怒火。

「看起來不太妙。」安卓額冒黑線的苦笑。

「會嗎？」阿奇爾反倒不這麼認為，「牠們自己跑出來讓我們抓，這很好啊！」

「那你們就加油吧！」安卓拍了拍他的肩膀當作鼓勵，自己則是退到後頭，擺明了沒打算參與。

「妳不打？」阿奇爾挑眉看她。

「我只是一個柔弱可愛的飛空船技師，這種打來打去的事情不適合我。」她眨眨水藍色大眼，回絕的乾脆。

柔弱？阿奇爾一臉質疑的瞧著她。

若他們是初次見面，或許他會相信她說的話，在見過她那麼多「狀況」後，他相信柔弱這兩個字跟她絕對扯不上關係。

「快點、快點，還在發什麼呆？」安卓催促著，「你們再不開打，就要被牠們抓起來了。」

在他們談話時，那群海盜已經被黃刃鼠抓住，一群人被魔獸們以繩索捆成了粽子狀。

解決完海盜，黃刃鼠將目標轉向阿奇爾等人。

「上場吧！」阿奇爾抓起背上的大刀，率先走上前。

當阿奇爾走上前時，黃刃鼠們也有了動作，牠們咧著嘴，發出一陣又一陣叫囂的吼聲，身上的黃棕色毛髮像刺蝟一樣地豎起。

當阿奇爾揮刀砍出時，黃刃鼠舉起利爪抵擋，兩相撞擊下，如金屬響聲的聲音傳出。

「沒想到你們的爪子還蠻硬的嘛！」阿奇爾讚嘆的吹了聲響哨。

在他跟其中一隻黃刃鼠對峙時，其他幾隻也跟著撲向他，打算來個圍攻。

「小心！」安卓的警告聲傳來。

那些黃刃鼠還沒來得及靠近，蓋特威跟瓦爾特就已經先行將牠們擋下。

達倫手上的扳手一揮，一隻黃刃鼠就這麼被他給打飛了，緊接在他之後，蓋特威射出數把飛刀，順利攔截住準備進攻的魔獸們。

雖然黃刃鼠數量比他們人數多一些，但牠們唯一危險的地方只有那雙利爪，從牠們遲鈍的動作跟呆板的攻擊方式看來，牠們其實不擅長打鬥。

不一會，黃刃鼠們便被全數擊敗。

發現敵不過他們，部份黃刃鼠倉皇逃逸，只留下幾隻被打暈的俘虜。

「好、好厲害。」

「一下子就解決了耶！真強。」

窩在一旁看戲的海盜們，滿臉崇拜的說道，要不是他們被綁著肯定會為他們拍手叫好。

「委託人只要抓四隻，那如果我們多抓幾隻回去，他會多給錢嗎？」看著昏迷不醒的五隻魔獸，安卓好奇的問。

「不會。」達倫回的篤定，「不過多的可以賣到黑市。」

「就抓四隻就好。」瓦爾特不耐煩的揮手，「這裡離黑市太遠，為了一隻魔獸還要特別跑一趟黑市，麻煩。」

「不只一隻吧？」安卓的目光移向海盜們先前抓到的四隻。「加上他們的數量就有五隻啦！五隻新品種魔獸價錢應該不錯。」

聽到他們想要搶走自己辛辛苦苦補抓到的魔獸，海盜們不由得慌張起來。

「不行！不可以！」

「這四隻是我們的！你們不准抓！」

「你們說不准就不准？」安卓雙手交疊胸前，一臉戲謔，「我就偏偏要抓走，怎樣？有本事你們就來阻止我啊！」

藍眸一轉，她橫掃了被悃綁住得幾人一眼，唇邊噙著戲謔的燦笑。

「呃……」幾個人楞了一下，就算他們沒有被綁著，光看剛才他們的打鬥，也知到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。

好吧！既然硬的不行，那就來軟的！

「嗚哇～～」突然間，海盜老大第一個哭了出來。「我們好辛苦、好辛苦才抓到這幾隻獵物，為了抓牠們，我們在這種荒郊野外睡了幾天，吃也吃不好、睡也睡不好，白天被蚊子盯，晚上又提心吊膽，擔心會有野獸跑來咬我們，你們真的那麼狠心，要搶我們的獵物？」

「哭聲很淒厲、說詞很悲慘。」安卓評分似的點頭。

「只可惜沒有眼淚，扣分。」阿奇爾接口說道。

「那、那是因為我是男人，不能隨便哭，只能把眼淚吞回去啊！」他硬掰了這個理由想矇混過關。

「沒眼淚沒誠意。」阿奇爾涼涼地嘲諷道：「就算是假的也應該要擠出幾滴眼淚騙騙人，說不定我們看到你的眼淚，會被勾起一點點同情心，不搶你們的獵物了。」

「真的嗎？」一聽到阿奇爾這麼說，海盜老大硬是擠出幾滴眼淚。

「嗚嗚～～我們真的好可憐，「為了抓這幾隻獵物，真的好辛苦、好辛苦，在這種荒郊野外睡了幾天，吃也吃不好、睡也睡不好，白天被蚊子盯……」

不知道是不是詞窮了，同樣的說詞，他又重複了一遍。

「老、老大，你、你怎麼哭了？」其他海盜一時反應不過來，張口結舌的看著他。

「廢話！」他惡狠狠地瞪他們一眼，「獵物都要被搶走了，叫我怎麼能夠不哭？你們難道不傷心嗎？」擠眉弄眼地，海盜老大示意要他們配合。

「老大，你不是常說，偉大的海盜不可以隨便哭？你怎麼……」

「少囉唆！」發現手下們一個個不懂得配合，「我這個當老大的都哭了，你們幾個也給我擠幾滴眼淚出來！」

「欸，老大，這、這無緣無故，我們哪有辦法說哭就哭？」手下們個個一臉為難。

「對啊，又不是像我上次不小心摔斷手，怎麼有辦法哭出來啊？」

「當然可以！」

手腳不能動沒關係，他還有頭！

海盜老大擺動身體，用力地朝手下的額頭撞去，兩人這麼一撞，當下撞得對方眼冒金星，痛出眼淚來。

「瞧！眼淚不是有了？」沒有練過鐵頭功，海盜老大同樣也是撞得頭暈眼花，眼角同樣逼出幾滴淚光。

「是有了。」對方垮著一張臉，「可是這種方法好痛啊～～」

海盜老大這種生澀且蠢笨的演技，讓阿奇爾等人啼笑皆非。

「不是聽說海盜很奸詐狡猾？你們算哪門子的海盜啊？」安卓為他們糟糕的演技汗顏。

原本還期望可以見識到海盜們舌燦蓮花、顛倒黑白的一面，結果對方卻以愚笨至極的糟糕說詞回應，害她頓時有一種欺負三歲小孩的錯覺。

「那是因為聰明的盜賊都到天空去了。」阿奇爾燦爛地揚笑，意有所指的自誇。

「算了、算了，獵物給你們。」她乾脆地放手。

阿奇爾手上的大刀一揮，替海盜們解開了身上的繩索。

「謝謝、謝謝。」海盜老大連聲道謝，「有機會我請你們吃麵包。」

又是麵包。安卓無奈地翻翻白眼。

「走吧！回去了。」瓦爾特朗聲催促。

一行人抓著獵物，快速回到飛空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