貓步慢行

高校聯賽的預選賽開始了，紅葉與學姐們在體育場集合後，一同出發前往賽場。

湘北男籃的對手是三浦台，而女籃的對手是丹波橋高中。

今天這場賽事，隊長小松胡桃已經明確地告訴她，今天不會派她上場，她可以到處走動拍照。

「丹波橋的實力好嗎？」舉著相機拍了幾張賽前照，紅葉問道。

「今天要讓二線練練。」小原麻衣答的很簡潔，也明確點出了情況。

對方的水準肯定很低，要不，也不會全都讓候補選手上陣。

紅葉挑了挑眉，又替自家的候補球員拍了十幾張照片。

既然加入籃球社團，自然都是想要上場比賽的，因為身為候補，她們在正規比賽中的上場機會不多。

今日出場的候補大多是三年級，因為湘北不是以升學為主的學校，這些學姐在畢業後，很多人都會選擇就業，或者是選擇進入職業學校，不管是哪一種，往後參與社團的機會肯定變少了。

也因為這樣，小松胡桃才會在遇上弱團時，抓緊這個機會，讓她們上陣亮相，在青春回憶裡留下一些回憶。

或許也是知道這樣的機會不多，那幾個即將上場的選手，有些面色紅潤、興奮不已，有些則是唇色發白、絞著手指，緊張的走來走去。

見狀，紅葉與小原麻衣相視一笑，放下手頭上的事情，朝那幾人走去。

「親愛的～～」

「學姐寶貝～～」

搶在兩人之前，日吉亞衣與小川明日香各自摟住一名候補球員。

「要喝水嗎？要毛巾嗎？還是……要我呢？」小川明日香故作曖昧的拋了個媚眼。

「要妳做啥？」小原麻衣接口笑問。

「哎喲～～人家當然有很多功用囉！」小川明日香扭著纖腰，手還在學姐身上摸來摸去，一副想吃對方豆腐的神情。

「明日香，妳、妳竟然……竟然對學姐伸出魔爪！」日吉亞衣拉著懷裡的學姐退了幾步，「難道妳平常蹂躪我還不夠嗎？還要拉觀月學姐下火坑？噢！可憐的觀月學姐，妳一定要奮力抵抗，絕對不能讓這個女色魔得逞！奮起吧！反抗吧！嬌俏可憐的柔弱少女！」

「哇哈哈哈～妳們逃不掉的！乖乖被我收入後宮吧！」小川明日香叉著腰，豪邁的仰天大笑。

「噗哧──」

被兩人這麼一逗，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，球員們也都放鬆下來。

紅葉迅速抓拍了十幾張照片，將這些青春洋溢、活潑可愛的景緻全都拍下。

「嗶──」

象徵比賽開始的提醒哨音響起，在上場之前，球員們圍成圈，伸手相疊。

「我們──是最棒的！」

小松胡桃喊出鼓舞士氣的口號，其他人同聲應和，喊得震天響。

比賽開始後，小原麻衣負責紀錄賽況，而紅葉則是拿相機，走到看台照相。

就如同小原麻衣所說，丹波橋的水準不怎麼高，即使那些學姐因為一時緊張，犯了幾個小錯，卻仍然穩壓她們一頭。

就在紅葉換了兩卷膠卷時，身旁突然多出一個人。

「不用上場嗎？」仙道彰雙手插在口袋，笑得慵懶。

「嗯，正規選手全都沒上。」紅葉朝他點頭笑笑。

「原來如此。」他表示理解的點頭，「本來還想看妳的比賽，看來要等下次了。」

「放心，總會有機會。」紅葉一邊低頭更換膠卷，一邊隨口應道。

仙道彰輕笑幾聲，「去喝飲料吧！我請妳。」

「不了，比賽還沒結束。」紅葉搖頭拒絕。

「販賣機就在外面走廊，不遠，幾分鐘就回來了。」仙道彰仍然不放棄，試圖說服她。

紅葉有些動搖了，她的確覺得有點口渴，很想喝點水。

現在湘北女籃的比分已經超前二十多分，要是之後沒發生意外狀況，這場比賽她們贏定了。

「走啦、走啦！我難得想請客，妳不會不讓我請吧？」他握住她的手臂，半拉半拖的將她帶走。

兩人來到走廊，在樓梯口找到販賣機。

「妳想喝什麼？」仙道彰給自己買了一罐運動飲料。

「咖啡牛奶。」紅葉回道。

「好。」他投下幾枚硬幣，朝咖啡牛奶的按鈕按下，並彎身取出飲料。

「給妳。」

「謝謝。」

將飲料接過手，兩人站在販賣機前直接喝了起來。

就在此時，一旁傳來皮鞋走在石質地面的聲響，當腳步聲靠近時，一聲渾厚的男子問話聲傳來。

「仙道，讓你頭疼的湘北怎麼樣了？」

紅葉與仙道應聲回頭，問話者是一名身高極高，容貌成熟，古銅膚色的男子。

白襯衫、暗紅色領帶，綠色西裝外套跟同色長褲，這種校服的配色還真……

紅葉暗暗慶幸，湘北的校服配色還是挺好看的。

「你是海南的……阿牧。」仙道彰說出對方的名字。

「呦！仙道。」牧紳一笑著與仙道打招呼，對紅葉視而不見。

「常勝隊伍海南隊的隊長親自出馬，你是要來看誰？三浦台？還是……」

「不管是哪方進入決賽，對我來說都一樣。陵南也一樣。」牧紳一語氣篤定、極有自信的回道。

聽到對方豪氣的宣告，仙道彰只是笑了笑，又喝了幾口飲料。

正當牧紳一準備轉身離去時，仙道彰這才開口說道：「是嗎？今年可是跟去年不一樣，會有一番苦戰喔！」

他的話只是讓牧紳一離去的腳步稍一停頓，而後又恢復如常，繼續往前邁進。

「那個……阿牧學長，請等一下！」紅葉開口叫住他，待對方轉過身後，她朝他晃了晃手上的相機。

「你好，我叫做安西紅葉，是湘北女籃的隊員，可以請你讓我拍張照片嗎？」

「湘北女籃？」牧紳一挑了挑眉，「妳們的成績很不錯。」

「謝謝誇獎，可以讓我拍張照嗎？」紅葉又問了一次。

「好。」牧紳一乾脆地點頭答應。

「謝謝。」

得到同意後，紅葉將飲料放到旁邊，飛快按了幾下快門，抓拍好幾張照片。

「呵呵，她除了是女籃的正選之外，還是湘北男籃的助教。」在紅葉結束拍照後，仙道彰笑著說出她另一個身份。

「喔？」聽到助教這個詞，牧紳一這才認真打量她。

「我只是幫忙作一些管理，算不上什麼。」紅葉謙虛的笑著，暗地掐了仙道彰一把。

「嘶──」腰上的軟肉被捏，仙道彰的笑容立刻變得扭曲。

「現在湘北不是在比賽嗎？妳怎麼不在現場？」

牧紳一沒有漏看紅葉的小動作，發現她與仙道彰似乎有些過於親近，他看著兩人的眼神就顯得曖昧了。

「女籃的比賽也是這個時段。」紅葉回道：「謝謝你的配合，我該回去了。」

「對於三浦台與湘北男籃的比賽，妳怎麼看？」牧紳一問道。

「這個嘛～～」她朝對方粲然一笑，「湘北會贏，而且比賽的過程會很有趣。」

雖然對《灌籃高手》的劇情已經既不怎麼清楚了，但她知道，在對上主要學校之前，湘北不會輸，而有櫻木花道上場的比賽，通常都是高潮迭起、笑料不斷！

「有趣？」仙道彰摸著下巴，表情有些意動。

湘北會贏的這個答案，在牧紳一的預料之中，然而……

有趣？

什麼樣的比賽，能被稱為有趣，而且還讓這個女生笑的如此怪異？

「要是感興趣的話，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，先走了！」

紅葉朝兩人揮手道別，拿著還沒喝完的飲料返回女籃的比賽場地。

被她挑起好奇心的牧紳一，也真的來到湘北的場地，觀看湘北與三浦台的比賽，而仙道彰所在的陵南高中，今日原本就是預定觀察湘北，隊伍成員早就坐在看台觀看。

在仙道彰前去找紅葉時，湘北的正選球員中，只有赤木剛憲上場，其他都在坐冷板凳，原因是因為他們先前的打架事件讓安西教練很不爽，故意讓他們坐冷板凳懲罰他們。

主力沒有上陣，只靠赤木剛憲一人獨撐大局，跟三浦台的比賽自然就處於劣勢了。

而當仙道彰返回會場時，安西教練終於同意讓流川楓、櫻木花道、宮城良田與三井壽上場，湘北氣勢大盛，處於反擊階段。

三井壽連續投了幾顆三分球，把比分追回到22：24，差一球就追平三浦台的分數。

「即使有幾年的空白期，你仍然沒有退步。」赤木剛憲讚道。

「那是當然的。」三井壽信心十足地笑著。

赤木剛憲的籃下防守，宮城良田的精準判斷、精彩妙傳，還有三井壽的三分球爭分，炒熱了場上的氣氛，湘北的得分也不斷上跳。

而櫻木花道雖然沒有得分，行動亂七八糟、不按牌理出牌，但他的行為卻也逐漸從一個外行人，變得像是正規籃球員，成長速度可說是相當驚人。

之後，流川楓也活躍起來，接連進攻得分，讓場上的觀眾與各校觀察員全都記住了他。

「流川楓真是太棒了！真是不敢相信啊！」陵南的相田彥一，在筆記本上刷刷地紀錄著，神情激動無比。

「只是個誇張的小子罷了。」仙道彰回到自家球隊的座位旁。

「仙道！你跑到哪兒去了？流川楓剛才的表現真的很精彩！」相田彥一興奮的想與他分享心得。

「嗯，我有看到。」仙道彰點頭。「剛才遇到海南隊的阿牧。」

他沒有說他去找紅葉，而是利用牧紳一扯開話題。

「阿牧！你是說阿牧？」相田彥一激動的湊上前，「啊啊啊啊──糟糕了！海南隊的阿牧是縣內最需要觀察的人！」他竟然沒遇到他！

「仙道，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，你在耍我對吧？嗚嗚嗚……」他趴在觀眾席的護欄處假哭。

「吵死了！」旁邊的隊員吼了他一聲。

這小子總是這樣，一心只想觀察、紀錄，一旦錯過一個重點人物，就會像是天要塌下來一樣，吵鬧不休。

「他應該還在某處吧！」仙道彰安慰著。

「大損失啊啊啊啊──」

「彥一，你好吵！」

「嗶──」

場上響起鳴聲，上半場比賽結束了，湘北順利逆轉比分。

牧紳一站在會場某處，也見識到了流川楓的活躍。

「流川楓就像我去年見到的仙道，不過……他還太嫩了。」

如果這就是那個女生說得「有趣」，那他可就要失望了，有仙道彰在前頭，未成氣候的流川楓，根本不值得他重視。

「可惡！良田，你為什麼不把球傳給我？」櫻木花道找上宮城良田，抗議著他剛才不傳球給他的舉動。

「什麼啊？你還在想這件事？」宮城良田面露不以為然。

「你這是什麼口氣！啊！我知道了！你對流川楓偏心！」

「哼！不知道你在說什麼……」宮城良田懶得理會他。

「偏心偏心偏心偏心偏心偏心！你偏心！」

「……」

「偏心偏心偏心偏心偏心偏心偏心偏心偏心……」

「……」宮城良田繼續擦汗，沒有答理他。

「偏心偏心偏心！你偏心、你偏心、你偏心、你偏心……」

「混蛋！」宮城良田捏緊擦汗的毛巾，原本是不想理他的，可是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煩人了！

「你是在說剛才的事情嗎？啊？剛才三浦台的人已經盯上你了，就在等我傳球給你！你對我機警的判斷有問題嗎？」

「你偏心、你偏心、你偏心、你偏心……」櫻木花道才不管這些，反正他沒傳球給他就是錯誤的！

「我才沒有！」

就在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時，安西教練的聲音響起。

「你們要打架嗎？」他問道。

安西教練一出現，兩人立刻勾肩搭背，做出一副哥倆好的模樣。

「怎麼可能？我們可是很有團隊精神的！」櫻木花道乾笑道。

「哈哈哈，是啊是啊……」宮城良田附和著。

見狀，安西教練呵呵地笑了笑，轉身走回座位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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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.女籃的對手學校名稱，是從動畫裡頭的預賽學校列表挑的，不是捏造的呦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