貓步慢行

第三章　年節禮物（3）

在季節進入初夏時，唐家來了一名訪客。

「稟報老太爺，軒轅齊大人來訪！」唐家總管恭敬地稟報。

「軒轅齊？他來做什麼？」金渝望向唐老爺子。

「呵呵，之前聽說軒轅大人渡劫成功，此番前來，或許是想向妳道謝。」

唐老爺子很清楚，依據對方的身份與背景，軒轅齊都不可能跟唐老爺子來往，更何況是親自拜訪？

他肯定是為了金渝而來，畢竟金渝可是給了他一個法寶，助他過了雷劫！

當金渝與唐老爺子來到大廳時，軒轅齊正坐在客座上，神態悠閒。

「恭喜啊！」金渝笑盈盈地打量他。

順利渡過雷劫的軒轅齊，與先前的模樣大不相同──並不是說外貌有什麼大變化，而是他的氣質變了。

先前的他，就像是斯文儒雅的貴公子，儀表堂堂，中規中矩，說好聽一點是溫和莊重，說難聽一點就是被條條框框困著，舉手投足不容一分差錯，像木偶一樣，而現在的他卻是多了幾分灑脫不羈，像是掙脫了枷鎖，放下了包袱。

「不錯嘛！神清氣爽。」金渝讚許的點頭，「活過來的感覺如何？」

「這都要多謝前輩的指點，前輩的恩惠，晚輩必定銘記在心。」軒轅齊起身朝她一揖，動作大氣瀟灑。

金渝坦然受了他這一禮，不說別的，就說她讓他發生頓悟、進而進階一事，就足夠讓她受他一揖。

「你來，就是為了這件事？」金渝直截了當的問。

「除了此事之外，晚輩還想從前輩這裡學點經驗。」軒轅齊坦言道。

「你想知道什麼？」金渝噙著笑意反問。

「晚輩想知道，到了上界以後，晚輩需要注意些什麼？」

「這個我可不曉得。」金渝兩手一攤，回得乾脆。

這麼明顯的拒絕之意，讓軒轅齊面上掠過一絲不滿，而後很快隱去，在場的人之中，除了金渝之外，沒人察覺到他瞬息變幻的神色。

「既然前輩不方便告知，那晚輩也不強求。」軒轅齊從懷裡取出兩張帖子，一張遞給金渝，一張遞給唐老爺子。

「晚輩察覺到飛昇之日在即，想辦場告別會，還請前輩賞臉。」

雖然遞出兩張帖子，但軒轅的注意力明顯在金渝身上，言談中並沒有提及唐老爺子，後者也不在意，仍舊笑呵呵的翻看帖子。

「送行宴嗎？」金渝隨手翻看，勾唇一笑，眼底流轉著晶瑩光彩。「我知道了。」

「恭喜軒轅大人。」唐老爺子拱手道賀。

「嗯。」軒轅齊隨意地點了一下頭作為回應，「晚輩還有事，先告辭了。」

說完，他也不多做停留，直接起身離去。

而待在旁邊小廳的韓非，也在對方離開後來到大廳，在金渝身旁坐下。

「老爺子，你說，他這是真性情呢？還是被仙人的身份沖昏頭了？」望著對方離去的方向，金渝臉上的笑意加深幾分。

就算軒轅齊成了仙人，金渝的實力也未必比他低，剛才她看過他的狀態，就只是新進階的仙人罷了，連基本等級都沒有，換句話說，就是仙人中的菜鳥，而金渝可是有仙道一層的實力呢！

呵！當真以為成仙就天下無敵了？不懂得低調謹慎，仙界有的是能夠虐死他的高手！

「蒼曜星已經很久沒人飛昇了，性格張揚一點、情緒激動一些，很正常。」唐老爺子撫鬚笑著，並沒有在意對方的輕視。

「他的心，不誠。」韓非不滿的冷哼一聲。

雖然他沒有看到軒轅齊的臉色，但在金渝拒絕告知仙界的消息後，他也聽出對方話裡頭的態度變化。

什麼東西！竟敢對金渝無禮！

韓非隱隱握緊拳頭，要不是金渝剛才偷偷定住他，不讓他出現、也不讓他發言，他肯定不會讓對方這麼囂張！

「唉唉～～我也不是不跟他說，只是仙界的位面這麼多，誰知道他會飛去哪裡呢？」金渝單手支著下巴，故作委屈的說道：「每一個位面都不一樣呢！我又沒有全去過，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呢？」

看著金渝皺眉嘟嘴、一副被人欺負了的可憐模樣，韓非即使知道她是假裝的，還是很替她不平。

「別難過，不用理會這種人。」他也不曉得該怎麼安慰，只能握著她的手，說著乾巴巴的話。

對上韓非明亮而真摯的翠綠眼眸，感受到小手傳遞過來的溫暖，金渝先是一愣，而後「噗哧」一聲笑開。

「啊啊！好可愛！小非怎麼能這麼可愛呢？賣萌是犯規的啊！」金渝一把將他摟進懷裡，臉頰貼著臉頰磨蹭，「還是小非對我最好，知道安慰我，不枉我這麼疼你，姊姊好感動……嗯嘛！」

她在他臉頰親了一口，讓原本臉上就隱隱有些粉色的韓非，瞬間滿臉通紅。

「妳、妳……」他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，長長的眼睫一顫一顫，碧眸閃爍著盈盈水光。

啊啊！呆呆的小非真的好可愛！好像洋娃娃！

看著像小媳婦一樣乖巧害羞的韓非，金渝真想往他水嫩的小嘴啃上一口。

咳！打住、打住！這動作絕對不行！

別說唐老爺子就在旁邊瞪眼警戒，這裡可是古代，就算修行者不重視世俗禮法，也不代表他們就不重視「貞操」跟名譽，要是她真的像是逗弄鄰居家的小朋友那樣，親了他的小嘴，她肯定就要對他負責了。

雖然她喜歡跟小孩子玩，但不代表她有戀童癖啊！

真要找個人談戀愛或是結婚的話，她還是喜歡年長一些、成熟一點的，這樣的男生才懂得疼人，才懂包容。

「咳！小非啊，你以後可別學他。」在唐老爺子灼熱的瞪視下，金渝訕訕地放開韓非，順手幫他整理略顯凌亂的衣服。

「別以為成了仙人就很了不起，仙界不過是一個更高階的修行位面而已，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！咱們啊，要懂得低調，太高調會招惹麻煩！」

「嗯，我記住了。」

「我還沒見過別人飛昇呢！不曉得是什麼模樣。」金渝相當期盼那日的宴會。

「我可以去嗎？」韓非不安的詢問著。

當金渝允諾要參加宴會時，他的心莫名地悸動了一下，有點慌亂、有些浮躁，他不曉得這種感覺因何而來，只是隱隱有一種直覺，要是他不跟著過去，他往後肯定會後悔！

「好，我帶你去。」金渝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。

「我已經長大了，不是小孩子，不要老是捏我的臉！」韓非抓住她的手，雙頰緋紅，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