貓步慢行

書名：我的老闆是主腦

我站在一個發著白色亮光的巨大空間裡。

這裡的光線明亮卻不刺眼，是對於眼睛來說相當舒適的亮度。

我的身體正常，手腳能自由活動。

所以我肯定，這一切肯定是夢！

──雖然我已經很久沒作夢了。

為什麼這麼說呢？

因為早在一百多年前，我就因為執行任務重傷，變成了植物人。

我曾經簽過一份器官捐贈書，因為我沒有家人，所以那些人就利用這器官捐贈書，把我弄到實驗室裡頭，進行人機合併手術，把我的大腦跟機器系統合併，讓我變成半機器半人類的智腦。

再然後，我就替那些實驗瘋子服務，從早到晚都沒有休息過，而且也沒有薪水加班費或是任何福利津貼……

去他的吝嗇鬼！

所以說，我現在才能這麼篤定，我是在作夢。

是說，作夢不是應該有很多背景、人物、故事的嗎？

怎麼我的夢這麼……空白？

這是在諷刺我後半段的慘白人生嗎？

「不是。」

一聲冷冰冰、聽不出任何情緒，聽不出性別的聲音傳來。

然後我的面前就出現一顆……

發光的大雞蛋？電燈泡？

「我是主腦。」那個平板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如此回道。

主腦是什麼東西？

「主腦是一種具有高度運算能力，高儲存容量，高科技化的智慧控制系統。我掌控著所有機器運作，擁有全球的資料庫，監視著所有犯罪行為，以及負責整個星球的運作……」

聽起來好高端、好厲害。我摸著下巴驚嘆。

「的確。」雞蛋主腦的語氣很是篤定。「要是我停機一秒鐘，世界就會出現事故，要是我停機一分鐘，一切需要用到科技的東西都會癱瘓。」

嗯嗯。我認同的點頭。

以前我為那瘋子服務的時候，要是因為計算過於複雜而卡機了一下，那群瘋子就會變得很焦躁，像狗一樣的到處轉圈圈，像是世界就要毀滅了一樣。

……是說，為什麼我會做這種夢？難道我潛意識裡是希望變成這麼厲害的主腦？

「妳不是在作夢。」雞蛋主腦反駁了我的話，「妳是我無意間在宇宙中擷取到的……訊息波段，或者按照妳的世界的話來說，是靈魂，於是我重塑了妳，而這裡，是我的內部儲存空間。」

真的假的？我不相信。

「需要證明的話，我可以將紀錄傳給妳。」

沒等我問他是什麼紀錄，我的腦中就多出了一段影像。

影像的內容如同雞蛋主腦所說，某日，像平常一樣處理著各種資訊的他，突然獲得了一段從未見過的新奇波段……

按照我比較能接受的說法，那是我的靈魂。

然後他就將我的靈魂儲放在他特別開闢的空間裡頭，仔仔細細地研究一番後，開始對我的靈魂修修補補，像捏陶土一樣的，把我給捏了出來。

所以……現在我自由了？

「一半。」雞蛋主腦回道：「妳必須在我的監管下生活。」

這個沒問題！

反正他剛才也說了，整個星球都在他的監管中，只要我不是特別被看管、針對的，我就無所謂。

「而且妳只能在虛擬空間活動。」

咦？為什麼？不能重新當人嗎？

「我只是修復妳的意識，不是讓妳變成活人。」

虛擬空間的真實度很高嗎？我想起曾經看過的幻想類小說，主角會在虛擬空間開餐館，而且食物的味道跟真實一模一樣！

「虛擬空間的食物口感達不到百分之百。」雞蛋主腦否決了我的想法，「虛擬空間的東西只具有百分之九十的真實性，這是目前科技能達到的程度……」

只有百分之九十也夠了！我對這個很滿意。

「另外，為了讓妳在虛擬世界擁有合法身份，我為妳辦了身份證，這是妳的資料。」

雞蛋主腦的話音一落，我的面前就出現一面光屏，光屏螢幕上條列著我的資料。

姓名：西緋．零

性別：女

出生日期：星曆七二三三年一月十五日

年紀：二十

出生地：中央區

在個人資料的旁邊，還有一個全身的人物投影。

臉是原本的臉，身材也是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，我覺得眼前的模樣似乎有些陌生，好像比我原本的模樣還要好看一些，是錯覺嗎？

「我進行了微調，讓妳的五官和身材比例更趨近於標準。」

標準？

我突然想起，以前曾經有一個研究報告說，讓人覺得好看的臉型是有所謂的「黃金比例」的，這比例的數據有很多種標準，像是將臉橫向分割成上、中、下三等份，或是以臉寬、眼寬作分割的比例，或是很龜毛的詳細列舉出：上下唇的比例、嘴唇在下臉部決定比例的位置、下巴與上下唇側面的相對關係，到牙齒在嘴唇放鬆時應露出多少比例……等等等等。

以這些數據作為基準，去推算出的最佳比例。

但那份報告也說了，符合黃金比例的人其實並不是「特別美」，相反地，因為各部位比例都「標準」了，也就沒有特色了，而沒有特色的東西，通常會讓人覺得平凡。

「妳不是黃金比例，我只是將一些不及格的數據改成合格而已。」雞蛋主腦如此說道。

……好吧！我也知道我以前長得並不漂亮，身材也不好，現在變好看了，就不跟你計較了。

只是為什麼連我的名字也改了？難道我的名字也不合格？

「妳原本的名字不符合這個世界的名字結構。」

懂了！意思就是我現在到了外星球，就要改個外星球的名字。

可是至少也該由我自己來選名字啊！

「妳是我創造的。」

所以也就要由你命名嗎？我瞬間秒懂。

那我該叫你爸爸還是媽媽？不過……雞蛋主腦有性別嗎？

不管了，反正這麼強大的靠山一定要抓牢了！

「我不叫雞蛋主腦，我的正式名稱是中央第一控制智腦，簡稱主腦。」雞蛋主腦反駁：「另外，我沒有性別，但是若要作出性別選擇，我會選擇男性。」

說著，雞蛋主腦變形了！

他變成一個英俊挺拔的……裸男！

雖然我很想要做出一個女性該有的反應，像是害羞臉紅、轉身尖叫、閉上眼睛之類，可是大概是因為當了太久的電腦，我的性別概念也模糊很多。

現在看到這個帥哥裸男，就像是看到一尊雕刻的很完美的藝術品一樣，沒有什麼想法。

況且，雞蛋主腦變身的這個裸男實在是太完美了，完美的讓人覺得有距離。

帥氣的臉蛋，深邃的藍色眼睛，性感的嘴唇，高挑的身材，健美的肌肉，腰部線條非常誘人，雙腿很結實修長……

完完全全的零缺點啊！

有這麼一位養眼又厲害的「爸爸」，其實也不錯。

「……如果要界定我們的關係，妳可以叫我老闆。」雞蛋、不，是帥哥主腦否決了爸爸的稱呼。

老闆？我嘴角為抽。難不成往後我還要替他工作？

「沒錯。」

那薪水如何？待遇如何？有沒有三節禮金跟年假？

「……妳是我創造的。」他再次重複說道。

你創造的又怎麼樣？難道就能不發薪水嗎？小心我去告你啊！

「妳並不是人，沒有人權。」

……其實我覺得，叫媽媽也不錯。

「男性的外型線條較好。」

哪裡好？不是都差不多嗎？

「女性胸前的脂肪層太厚，妨礙行動。」

……男生下面不是也多一塊肉？再說，也有男生的胸肌比女生還大的啊！

「男性下方的肉比女性胸前的肉少，負擔較輕。」

負擔啊……

我看向他兩腿間的「肉條」，其實這肉條也挺有份量的，不考慮再縮縮嗎？

「它的比例是公認最標準的。」

……是說，我幹嘛這麼認真的討論這個話題啊？

現在的重點應該是薪水啊！沒錢怎麼過活啊！

「妳沒錢也能活。」帥哥主腦提醒道。

呃……好像也是。

「基於妳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趨近於零，我會為妳安排學習課程，達到我規定的標準我才會放妳出去。」

嗯嗯！沒問題、沒問題！好歹我也是當了一百多年的電腦！學習完全是一件小事！

這時的我很天真，以為可以輕輕鬆鬆的通過主腦考核，等到課程真的開始了，我就發現……

主腦安排的課程不是一般人能學得啊！

主腦安排的課程不是一般電腦能負荷的啊！

主腦安排的課程只有主腦才能過關啊啊啊啊！

混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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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說了要每星期再ＦＢ上發文的，結果又停了好長一段時間

昨天朋友提起這件事，剛好腦中冒出一個新坑的構想，就寫了

這個坑，就只寫了這篇，後續的我也不曉得啥時會寫，或許會挖坑不埋，大家就隨便看看吧！